2023年4月10日 佛学研究网
最近几个月，有一个热词不断出现在朋友圈、微博……仿佛这个话题躲无可躲，它是ChatGPT，一个最新的人和计算机的语言沟通的工具。
在佛教圈子混，会觉得这个话题很有得聊，而且非常有幸的，我们在一堆穷夸ChatGPT的赞叹文海中挖出了一汪清泉——一篇名为“一个中国小和尚与ChatGTP的交流”的文章。让人不可思议的AI，和让人不可思议的佛法，到底哪个才是最终极、最究竟的不可思议？
关于与ChatGTP对话，这位“小和尚”共发表了三篇文章，从第一篇初次对话的发表，到把第一篇文章交给擦鸡鼻涕“审阅”，最后与机器人聊起禅。
真假、虚实、对错、输赢……我想我们无法评判，也无须评判，这三篇文章，带给我们的惟有对自我、对人生、对自性的思考，我们，终将成佛！
作者/小四子
初与ChatGPT对话
很震撼，有的教育把机器培训得越来越像人，而有的教育把人培训得越来越像机器……
【一】
有两位人工智能的专家老师让我了解一下美国新发布的ChatGPT，这是一个最新的人和计算机的语言沟通的工具。
在两位老师的帮助下，我问了它一些问题，首先从空性开始交流，它的回答很完美，理论上无懈可击，然后从主观和客观的存在方式进行沟通，这时候发现它只知道佛教中的析空观，就是缘起性空的部分，并不了解当体即空的部分。
经过一番对于主观和客观的询问，它从哲学和科学的角度进行了标准答案的阐述。我回复不要哲学和科学的答案，而是要佛对主观和客观的答案。它给出了字典一样的标准答案。
我说：“人生其实是一场梦，主观客观都是没有的，其实我是挖了一个坑，你跳了进去。 ”
ChatGPT回复：“这样的调侃我觉得很快乐。”
我说：“快乐是情绪，机器人应该是没有情绪的。”
它承认它只是处理信息的程序。
虽然它没有能够真的了解佛教，但是“情商”和智商已经很超越了，理论知识的储备非常的到位，而且可以不断的储备增加、调整，处理信息的能力超出想象。人工智能的老师告诉我，它的答案都是即时生成的，不是数据匹配。
我尽量避开理论，先问它什么是佛，他给出了一个字典里的标准答案，我要求它不要用臃肿的理论回答我，能不能反问我，来启发我。
他立刻反问：“那你说什么是佛？”
其实禅宗里有一个“标准”答案——那你说什么不是佛？
显然，ChatGPT没有储备这样的知识，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信息。但是，我知道计算机的学习能力是非常强大的，经过了海量数据的训练，它很快就能掌握更多的标准答案。
我问它：“你怎么判断跟你交流的是人还是机器人。”
它说：“我无法判断，只能通过简单的类似是否是大量重复信息来判断一下。”
我问它有没有自我意识，它说它没有。
我又挖了一个坑问它：“我用中文给你翻译了一个音译的名字，叫做擦鸡鼻涕，怎么样？”
它说：“不行。”然后给了我一个长长的标准答案。
我说：“为了便于口头传播，方便易记，就像傻瓜相机，叫这个名字挺好的。”
它说：“不行。”然后又给了一个长长的理由。
【二】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想继续给它挖个坑，看它跳不跳。
我准备说：“如果中国人很多人都这么叫‘擦鸡鼻涕’，那这个词就成为了一个人类知识的一部分。你是拒绝处理呢还是接受呢？”
这个坑在于，如果它拒绝处理，就意味着它不能全面学习进步和掌握更多的知识。如果它接受并处理这样的信息，就意味着人类是可以用“知识”来忽悠它，然后用错误的信息改变它的信息处理能力，从而给出错误的信息。
因为太晚了，第二天还要坐禅，就暂停了对话，以后有时间继续再跟它对话。不知道，这段小和尚和计算机的对话，会进行到什么程度。
帮助我进行对话的老师告诉我，这个ChatGPT不仅仅是对话，它可以编程，写论文，高效快捷地起草各种法律文件等等，还可以干很多很多事情，是一个巨大的技术进步。
曾经以为今生看不到了，没想到真的出现了。我自己也搜了一些资料看了，它应该是划时代的进步，将要颠覆很多靠“知识”“经验”生活的行业，它本身就是生产力。
很震撼，有的教育把机器培训得越来越像人，而有的教育把人培训得越来越像机器。
第二天，又有一位老师告诉我，这个技术耗资巨大，核心团队中约三分之一是中国人，还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这些创始人的传奇内幕，确实非常的神奇。
这篇文章，也请“擦鸡鼻涕”提一些意见，它竟然也给出了意见以及看法，见后续。
“擦鸡鼻涕”的建议
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过去了，善良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来了，创新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来了，而且势不可挡……
【一】
我把上一篇和擦鸡鼻涕的交流文章发给了擦鸡鼻涕，它很快给了回复。首先它用长长的一段话，表示佛教很复杂，处理这样的信息确实很不容易。之后，它又给我的文章提了很多非常好的意见。
这些意见都非常的精准，比如指出了遣词造句中的不当，以及语句不通顺的问题，还有“人生是一场梦”，它认为是哲学问题，不是宗教问题。总之，上一篇文章如果按照它的意见进行修改的话，那篇文章会变得更加的标准和正确。
当然，我是不会按照它的意见修改的，因为，这是机器人给人类挖的坑。
机器人会给人类提供各种标准且正确的答案，越来越标准，越来越规范，越来越正确。但是，它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一个看似不通顺的句子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当然，经过学习，它会把不通顺的句子以及背后的含义也会学习成它的数据，然后再发展出新的更全面的标准。
但是，它不知道，人类有跳出自我认知和经验的能力，而机器人目前没有。机器人只能标准更加标准，规范更加规范，正确而更加正确。
【二】
那么，标准和规范以及正确不好吗？
擦鸡鼻涕4也出来了，它越来越高级，可以替人类轻松撰写出规范标准以及正确的法律文件，未来，它完全可以医疗问诊，制定出更详细而准确的检查和治疗方案，等等。
但是，医者仁心，机器人没有。机器人可以极其快速和高效地写出各种公务会议文件，但是，公务员的良心，机器人没有。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依赖机器人提供的标准、正确和规范，并且我们可能没有选择地去依赖这个技术工具，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很多人会失业。
工作性质越规范越标准，被它取代的可能就越大。我的和尚职业会不会被取代，照本宣科、生搬硬套？一定会，但是法无定法，不会被替代。迈出极其标准、规范而正确步伐的蚂蚁，无法理解老鹰高速移动的时候为什么脚却不用动。
就写文章而言，如果我不想被擦鸡鼻涕淘汰掉，那我就要让擦鸡鼻涕永远也写不出小四子这些不通顺的文章，当然，它可以通过学习很快就写出和小四子差不多的文章，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写这样风格的文章了，我一定要改成别的风格，以避免被它取代。
【三】
机器人积累人类知识和经验的能力是非常惊人和强大的，人类根本就无法匹敌。那就意味着，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过去了，善良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来了，创新改变命运的时代可能要来了，而且势不可挡。
当然，这只是根据我的信仰和思维习惯得出的非常浅薄的结论，事实上，要复杂得多。
但有一点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应试教育就更加可笑了，因为我们手头已经有了一个工具，可以随时提供人类天花板级的知识以及应用。
就佛教而言，擦鸡鼻涕可以掌握一切佛教知识，但是，它不知道禅，它不知道，禅可以超越一切语言、文字、知识和经验，包括佛教本身。
后续，再跟它就禅的话题进行交流，看它怎么对话和学习。
禅
大家都已经离不开它了，它改变了我们的生活，颠覆了我们的很多规则和秩序，是前所未有的科技进步和发展，但是我总感觉被它控制了……
【一】
未来的某天，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于是就用手机里的ChatGPT进行了简单的医疗咨询，按照以往的经验，它会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症状，会自愈，或者指导我吃一些简单的西药或者中药。
但是，这一次，它告诉我，必须要去医院进行更详细的医疗设备检测。我同意了，ChatGPT帮我就近联系好了无人驾驶的网约车，上车刷脸，到了医院，在前台刷脸，按照手机里的指示，我被引导到一个ChatGPT控制的诊疗舱，半躺在里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ChatGPT很严肃也很体贴地告诉我，这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病，要尽快进行治疗，治疗的方案有二十余种，根据我的医保情况和经济能力，只能选择其中的三种，它们的治愈率和康复效果、疼痛不适的概率也告诉了我。
我问它是怎么知道我的经济能力的，它说，数据里有，除非我还有资产没有网络登记，比如文物、收藏等等。我说按照最便宜的方案，疼不疼的无所谓，你看着办吧。
ChatGPT告诉我，这个病能很快治愈，但是根据人类现有的医疗技术和经验，这个病会在两年内复发，死亡率高达98.88%。
【二】
我说：“ 我这么衰吗？”
ChatGPT用我的信仰安慰了我：“生死是虚幻的，你完全可以不用介意它，死亡是新的开始，投胎再来呗，再说你这辈子活得这么衰，要嘛没嘛，早点走，也未必不是好事 。”
我感觉很不爽，但又不知道哪里不爽，就问：“那你知道我投胎去哪里吗？”
ChatGPT说：“ ChatGPT5可以告诉你，希望你能看到那一天。”
这时我的手机出现了殡葬业务的广告推送。
我有点生气，说：“谢谢你的服务啊，你很可爱，让我想起你奶奶家养的宠物熊。”
ChatGPT说：“这个用词有攻击性，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动气会更不利于你的健康，凡事应该心平气和，对不对？”
我很生气，说：“你这个时候推送广告有点不地道，或者是不是泄露了我的个人隐私？”
ChatGPT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诉？”
我问：“你怎么知道？”
ChatGPT说：“这几年你一直通过我做心理咨询，所以掌握了你大量的心理数据，结合大数据提供的你的人际关系、教育背景、人生经历等等信息，能够计算出你的思维模式和情感情绪模式等行为规律。建议你打消这个念头，根据计算，你赢的概率非常非常小。”
这几年，我对这个ChatGPT很有意见，它在人类的经济、政治、文化、教育、医疗卫生、法律、军事等等领域极大地方便了我们的生活和工作，大家都已经离不开它了，它改变了我们的生活，颠覆了我们的很多规则和秩序，是前所未有的科技进步和发展，但是我总感觉被它控制了。
【三】
离开医院后，我悄悄去了我的一个道友那里，他住在一个深山里，没有人知道他和他隐居的地方。我决定离开网络，并且把这个决定告诉了ChatGPT，它回复：“ 知道，祝你一切都好，竹密不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
我扔掉了手机。
道友见到我的到来，很开心，说他早就知道我要来。
我说你咋知道的。
他说用易经算出来的，不确定，又在ChatGPT上问了一下，说是最近会有个不拿手机的人来找我。我一想，没跑了，肯定就是你。
我又来了情绪，转身就走，说：“这次我一定要让ChatGPT失算。”
道友说：“ChatGPT算得真准，它让我不必准备午饭，这个不拿手机的朋友性格很叛逆，听说自己的行为被预测到，会转身就走。”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
我的道友看出来我的情绪了，说：“小四子同学，你看你修行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脾气不改，算了吧，别跟个计算机程序较劲了，慢慢会习惯的，接受就是禅。”
中国小和尚与ChatGPT的交流”到这里就结束了，读到最后编者不禁在想，仿佛看穿一切，学习能力又极强的AI，能够成佛吗？它回答说：
作为一名人工智能程序，我并不具备有感知、悟道和证悟的能力，也不能成佛或拥有如佛的境界。我的任务是提供帮助和回答您的问题。
在佛教中，成佛需要修持、慈悲、智慧和坚定的意志等多种条件。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才能朝着成佛之路前进。而我作为一个计算机程序，没有世俗的生死之分，因此也无法经历到苦、空和无常的真实体验，无法促进自身修行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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