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9日 佛学研究网
法尊法师俗姓温,生于1902年12月14日,1980年12月14日示寂于北京广济寺,1921年冬于北京法源寺受戒。
法师一生两次赴藏求法,将《菩提道次第广论》《现观庄严论》《入中论》等大量汉文中没有的论典译出。以耄耋高龄翻译出《释量论》《集量论》,填补了汉传佛教因明学的空白。示寂当天早晨,犹手不停书,为法忘身,闻者感泣。
法师在《著者入藏经过》中回忆道:“我在武昌听讲《三论》《唯识》的时候,便深慕什(后秦鸠摩罗什)、显(东晋法显)、奘(唐代玄奘)、净(唐代义净)诸先觉的情尘,继闻勇法师入藏的函召,当然是雀跃三丈,唯恐不得其门而入了。
从此便以学习藏传佛教,研究和翻译藏传佛典,向内地介绍藏传佛教的教义和历史,作为自己终生的目标和事业,曾未动摇。”
1925年法尊与北京藏文学院的同学踏上赴藏的路程,在离开峨嵋到达嘉定乌尤寺时,读到寺藏唐义净著《南海寄归内法传》,得知当年义净历尽艰辛到印度求法的事迹,看到义净写 "去人成百归无十,后者安知前者难"等诗句,深为感动。
他在后来写的《著者入藏经过》中回忆此事说:“我受了他老人家(按:义净)说话的刺激,同时也受了他老人家的感化,我对于前贤实在不敢起半点轻视心,我对于先觉的事业实在不敢起半点容易心。但是先觉的这种大慈大悲和大无畏精神,我羡慕极了,我也想牺牲一切去学学先觉。我对于西藏的佛教典籍,凡是内地所没有的,我都发愿学习翻译出来补充所缺。尤其对于义净法师所翻译的律藏,我很想给他补充圆满。西藏的密法,当然也不是例外的事。就是世间的地理、历史和工巧、医方、政治、文艺等,我也有学习的志愿。”
法尊法师正是抱着这种宏远坚定的志愿入藏学习佛法和此后坚持译经事业的。
据《法尊法师自述》记载:“这几年的生活状况如何呢?我再为简略地叙述一下:当我在甘孜的第一年,是随勇法师搭伙食,吃的当然不错。
第二年分开之后,我便用一个大瓦壶,满注上一壶冷水,在夜晚临睡的时候,把它安在一个牛粪充满的瓦缸子上,在给他蒙上一些御寒的破烂毡布之类,由那瓦缸内的牛粪烟子,把它渐渐熏热,乃至沸腾。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倒出一点洗洗脸,余者之中,放上一把粗茶半把盐,这就叫做茶,我在床上将早课诵毕,把它搬到床前,拿出一个木碗,半小口袋糌粑,一块酥油,几片生萝卜来用早餐。饭后便往师处候课听讲。
中午回来,再喝几杯剩茶,揉上一碗糌粑吃,下午又上课去了。晚上随随便便地吃些东西,就算去了一天的时光。
第二天还是原方抓药,一年三百六十天也是这一着棋。生活虽然窘迫,精神非常快乐,甚至有时候看书写书,快乐得忘了睡觉,这都是莫名其妙的事呀!
在拉萨住的那几年,生活方面,差不多与前相同。学书诵经都忙得起早睡晚,连吃东西都要特别抽闲来吃。我在这八九年的光阴中间,对于西藏的显密教理,皆能略略地得到一点头绪,大概就是对于衣食住三项淡薄的缘故吧!”